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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少年赞因

第十四章 少年赞因

短暂的喧嚣结束,柯米亚、克劳斯和赞因三人将注意力放回记忆的影像中。

一片广阔的翠绿平原上,柯米亚独自前行,她依旧是那身标志性的灰色斗篷,兜帽藏不住的银色发丝迎风摆动。

“柯米亚姐姐,能带我一起走吗?”一个黑发的少年拦在柯米亚的前方,他一身破旧的浅色单衣,背后背着一个褪色的黄色背包。

柯米亚在上一个经过的村庄中见过这个孩子,她驻足看着少年,没有回应。

“姐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少年靠近柯米亚,从身后的黄色背包内掏出空白的羊皮纸和羽毛笔,他先是自豪地说:“这是我存了好久才买到的。我叫做赞因·艾尔特,将来会成为这片大陆最伟大的历史记录者和传记作者。我听说你是永生不死的,见证了千年的历史,是真的吗?”

柯米亚绕开拦路的少年向前走。

“喂,等等,你怎么能拒绝最伟大的记录者的同行采访。”名叫赞因的少年一路追行。

柯米亚略微加快脚步,赞因紧跟不止。为了摆脱少年的纠缠,柯米亚使用魔法飞行一段时间拉开了距离,到了夜晚她用制造出一个泥土屋,看着天空的星辰消磨时间。

黑夜里响传来脚步声,赞因少年的叫唤声挤进不断鸣叫的众多秋虫合奏之中。“喂,柯米亚姐姐。”

柯米亚看着站立在泥土屋前的赞因,开口说:“你不回家,有人会担心你的。”

“没问题,我从小就是一个人生活。”赞因喘着气,不在意地说。舒缓了一阵,他再一次出声,急促呼吸还未平息声音中透露出兴奋:“呼~累死我了,终于追上你了,那可跑得太快了。”

赞因从背包中取出水壶,仰头准备啜饮时,发现水壶已经见底了。

柯米亚用魔法创造出一个水球,装满了赞因的水壶。

“谢谢姐姐,魔法真是厉害,我也想学魔法。”赞因畅饮一番后收起水壶,从被告掏出一张近乎写满的羊皮纸,柯米亚看见他写下去想要学习魔法。

赞因写完后换出空白的羊皮纸:“现在可以总可以接受我的采访了。”

柯米亚无言地看向闪烁的星空。

“姐姐,你真的活了一千年吗?”赞因也看向星空。

“我不知道。”柯米亚给出回答,书写的稀疏声响起。

“你会所有的魔法吗?”

“我只会我见到的魔法。”

“姐姐你好厉害。”

“我一点也不厉害,”面对着闪烁的银河,柯米亚闭上眼:“我连自己的记忆都保护不了。”

“保护不了记忆,这是怎么回事?”赞因问。

没有回答。

“姐姐你能给我讲个故事吗?”少年躺了下来:“你见证了这么多的时光,一定有很多有趣的故事。”

柯米亚抬头遥望远处的漫天星辰,在自己残缺的回忆中搜索着,她记忆中没有留下任何相识之人的名字,有的只是无止境地堆积着的冰冷知识。

“就说一个,算不上故事。”她从庞大的知识库中选中了几日前遇到的半腐之狼,在闪烁的星光下,柯米亚喃喃诉说半腐之狼追逐违背生死规则之人的特性以及创造并驱使它们的魔蔼迷雾之神。

柯米亚不擅长说故事,她口中的话语就像森林里的古井,没有任何波澜。即使如此赞因依旧听得很认真,时不时地瞟向夜空的双眼中充满脸期待。

“就说完了呀,”赞因没有满足:“可以再讲一个故事吗。”

“说好只有一个。”

“那告诉我魔蔼迷雾之神是什么?”

“只有一个。”

“你说了是魔霭迷雾之神是半腐之狼的创造者,他们算一个故事。”赞因摇晃着身姿。

柯米亚无奈的再度诉说起来:“魔蔼迷雾之神并不是一个生物没有自主意识,祂是一团从远古时代就聚集在莱锡大陆北部的不会散去的雾,祂会在一定范围流动,祂所在之地被唤作为永劫地,所有死去的灵魂最终都会归于魔蔼迷雾。所有的半腐之狼都是有魔霭迷雾依附到狼的尸骨上产生的。”

“姐姐,你见到过魔蔼迷雾?”

柯米亚点头。

“那是什么样的?”

“远远地看去只是普通的雾气,只是雾气中沾染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真想去看看。”赞因举目向着北方远望。

“为什么。”在柯米亚的认知中那是一片死亡之地。

“只是想看。”赞因站了起来,伸出手怀抱夜空:“这个世界如此广阔,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物,我只想在离开这个世界前多看一些。”

柯米亚沉默着,尽管经历了无数季节,她从未关注周围的光景,只是一心追逐着自己的记忆。将一点心思放在路途的景观上,能否让自己的旅途沾染一些色彩?

“和我一起走。”柯米亚第一次主动地发出了旅途的邀约。

赞因回过身,重重地点头,“嗯。”带着喜悦的简短音节在微凉的夜晚远去。他蹦跳着走到柯米亚旁,又说:“姐姐,再讲一个故事。”

“以后慢慢讲。”柯米亚冷漠的声音响起。

柯米亚制造出第二个泥土屋,叫赞因进去休息。随着赞因的身姿钻进土屋,这一段影像停驻,逐渐淡去。

克劳斯终于憋不住了:“这个瘦弱的小男孩真的是赞因?”他对比着身旁的体型庞大的骷髅骑士赞因。

“是的。”赞因简单地回了一句。

柯米亚无表情地注视着两人。

克劳斯躲过柯米亚的视线,招来一阵雾气缠在赞因的面甲上:“大个子骷髅骑士保持安静。”

“你……”骷髅骑士想要对克劳斯发出抗议,抬起的手触碰到一个小小的火球,他立马放下手看向柯米亚,低头表示顺从。

微型火球消失,他立马转过头瞪视克劳斯,头盔中传来吱呀的摩擦声。

克劳斯从她眼眶中闪动的红光中发现了无言的怒火,他无声的嗡动嘴唇,注意你的头盔,别又掉下来了。

骷髅骑士用力地把头盔往下一按,左右扭动。

这时周遭景象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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